(3)以“信”御诈。“信”指诚信,也是为政之道的指导思想与基本准则。主政惟有诚信,方能有效地抵御狡诈。即如古人所解释说:“诚为无虚操,信为不愆期,言能忠诚信实者,则人皆爱矣。”[23](P·7)把诚信作为当政者的重要原则与为政品格,认为惟有讲诚信方能赢得天下人的拥戴。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强调为政诚信的极端重要性。即所谓:“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”[24](P·279);为政诚信者:“为上易事,为下易知”[25](P·262)吕不韦主持编纂的《吕氏春秋》也指出为政诚信的必要性。即:“信之为功大矣,”注云:“故君臣不信,则国政不安,有倾危也;父子不信,则家道不睦,失慈孝也;兄弟不信,则其情不亲,无恭友也;朋友不信,则其交易绝,不能久矣。”[26](P·250)把诚信与否,看作是关乎国家安危,家庭和睦,朋友交往的重要准则,不可或缺。同时也将诚信作为为政者抵御奸诈的有效手段与方法。
(4)以“和”御离。“和”指的是合和,或者和睦,也是为政之道的重要准则。“和”与“离”相对,是抵御分裂动乱的有效思想武器。正如孔子所说:“礼之用,和为贵。先王之道,斯为美。小大由之。有所不行,知和而和,不以礼节之,亦不可行也。”[27](P·16)孔子把“和”视为推行礼义道德的最高目标,凡事都应以“和”为标准,“和”成为治世的准则,也是当权者追求的理想境界。但实现“和”必须以礼义道德相约束,追求形式上的“和谐”,只做表面文章,是不能实现“和”的真实境界的。
2.为政之德方面的内容
(1)以“清”御贪。“清”指清廉,是为政者必具的官德,也是防御贪腐发生的重要思想武器。正如武则天所说:“清静无为,则天与之时;恭廉守节,期地与之财”;“君子虽富贵,不以养伤身;虽贫贱,不以利伤廉。知为吏者,奉法以利人;不知为吏者,枉法以侵人;”两相比较,可以得出:“理官莫如平,临财莫如廉。廉平之德,吏之宝也”;[23](P·7)因为:“吏能廉平,则患难远己,故为宝也。”[23](P·7)所以为政者必须懂得:“非其路而行之,虽劳不至;非其有而求之,虽强不得,越分故也;知者不为非其事,廉者不求非其有,知其不可故也”;惟其如此,“君子行廉以全其真,守清以保其身,富贵不如义多,高位不如德尊。”[23](P·7)武则天全面阐释了清廉之德于国于吏的重要指导意义,这不仅是她对以往官德建设的高度概括与总结,而且也是对贞观之治经验的抽象与升华,对后世的廉政建设产生了持久而深远的影响。
(2)以“慎”御懈。“慎”指审慎或慎重,是为政者必须具备的官德之一。“慎”与“懈”相对,成为抵御荒嬉的有力思想武器。孔子阅尽春秋时期的历史沧桑,对为政以“慎”具有独到的见解。他曾说:为政慎者“终日言,不遗己之忧;终日行,不遗己之患。”[28](P·20)曾子作为孔子的门徒,非常重视“慎”在为政中的作用,他认为:“慎终追远,民德归厚矣。”[27](P·13)并主张认真贯彻“慎”的思想原则:“吾日三省吾身,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交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”[27](P·5)曾子每日三次反省,反复追问自己的行为是否尽责,是否慎重。这种审慎为人为事的精神,为后人所效仿,成为后世修炼思想品德的楷模。武则天在此前的思想基础上又有进一步的发挥,她说:“夫口者,关也;舌者,机也。出言不当,驷马不能追也”;而“言出于己,不可止于人;行发于迩,不可止于远;虽欲复止,其可得乎,故君子慎之也。”并指出为政荒嬉,言行不慎的危害:“忧患生于所忽,祸害兴于细微”;“故言易洩者,召祸之媒;事不慎者,取败之道也”。她认为为政当谨慎,惟其如此,才能实现“明者视于无形,聪者听于无声,谋者谋于未起”;“慎者慎于未成,不困在于早虑,不穷在于早豫”。惟有“非所言勿言,以避其患;非所为勿为,以避其危”。反之,“为所非为,必致倾危。”[23](P·23)武则天通过深入细致的剖析,论证了为政审慎的极端重要性,以及遵行审慎原则的必要性。